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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走回校園,蔡小米很郁悶。沒法不郁悶,她在家睡得好好的,結果一醒來,人卻回到了七年的學校宿舍,差點沒從上鋪滾下來,她的腰啊現在,她也不知道是該哭,還是該笑了,自己竟然跟她常看的爛俗小說一樣重生了。
蔡小米,重生前被媒體稱為國內新一代yu女掌門人,片約不斷,廣告越接越大牌,正是處於事業的上升期,為什麽她會重生?她發生了什麽事,就重生了?於是在沒課時,窩在自己的宿舍裏發著呆。心裏無限的寬面條淚啊,"我容易嗎?剛出頭就被打回原型。"
"小米,快,學校有什麽戲的導演來挑演員,我們去看看。"好友小陸跳過來準備拉她去看熱鬧。
蔡小米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,下意識的一搖頭。開什麽玩笑,當年就是因為那位導演跑來挑演員,然後也是小陸這樣拉自己去看熱鬧。結果被那啥副導要了電話號碼,從此她就開始了六年的醬油人生。
現在讓她再重來一回?再打六年醬油?然後憑一部戲殺出重圍,還被人叫新人?說她一夜成名合著前六年她都白過了……
想到這兒拍拍自己的頭,自己這是怎麽啦?原來自己也有怨念,只是隱藏得自己都沒看見?當真的事情發生時,她第一反應就是逃開?
"去吧,去吧,聽說挺好玩的。"小陸沒發現蔡小米的不妥,她覺得自己一得到消息不馬上去看熱鬧,而是過來叫小米一塊去,多麽的講義氣。結果這位竟然不去。看別人都往那邊去,真是心急如焚啊。他們是舞蹈學院,平常這種好事真不多。
"去了有什麽用,學校什麽時候準過上學期間出去拍戲了?"蔡小米決定用迂回戰術,好歹這也是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,她可不想讓她生氣。
"不是讓你去拍過MV嗎?"小陸馬上問道。
"那是放假。"蔡小米差點忘記那茬了,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。
"安了、安了,去看看,又沒讓你去選,看看選角怎麽回事也好不是。"
"我餓了,我去買東西吃。"蔡小米堅決不為所動,拿著小錢包就往門口超市跑。
"你就是個吃貨啊"小陸跳著腳,卻也無可奈何,又不想放棄機會,只能跺跺腳,自己去了。
蔡小米松了一口氣,上次她被選了,然後像個傻子一樣跑去拍戲玩了。在劇組裏跟追星族一樣,一個勁的拉人拍照,然後回頭就跟小陸他們打電話得瑟。
至於說她怎麽演的,她還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。導演倒真是好人,知道她年紀小,一直對外挺誇她的。說她就是劇中人。其實後來她上網看過那部戲,自己都不敢睜眼。雖然七年裏,她的演技進步還真是不大的說。但當初,怎麽就那麽沒心沒肺呢?
邊想邊罵自己,當然她也沒停下腳步,她肚子真的有點餓了,不過想想,自己的記憶中,芭蕾生涯給她惟一深刻的記憶也就一個字,'餓'
跳芭蕾的若敢吃飽,那就不是'沒心沒肺'了,而是'沒皮沒臉'誰不是餓得跟皮包骨似的,還拼命的減肥?想出成績,就這命站在門口小超市的零食架前,小米糾結著,若是二十四歲的她,倒是可以想買什麽買什麽。可現在她還沒畢業,逞一時之快,到後來就是'此恨綿綿無絕期'了。
買什麽?話梅,蜜餞不頂飽,可是敢吃薯片,老師能把她給吃了。難不成還是去買桔子?唉,她覺得自己快上火了。
"你到底要不要買東西?"後面一個有點不耐煩的聲音。
蔡小米回頭看看,一個不認識的帥哥,那帥哥也看了她一眼。不過也對,學校雖然大,可是帥哥也是有數的,這個級數的,她應該多少有所耳聞,若說她不認識,就一定不是這個學校的。
若說真正十七歲的蔡小米,看到這樣的帥哥多少會臉紅心跳一下。可惜現在她不是,她是拍了七年偶像劇的蔡小米,跟她合作的全是超級帥哥、大眾偶像,早就免役了。直接側身讓過,繼續對著滿架子的薯片發呆。糾結啊其實去拍戲也不錯,至少能吃飽飯啊,她側頭想著。
想想,七年前她不會是抱著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,才舍了芭蕾去演戲吧?想不起來了,不過她絕對相信,自己一定內心深處有這個想法的。
"西紅柿味的就一包了,你到底要不要?"還是那個男生,拍拍她。剛剛不是挺不耐煩嗎?現在怎麽這麽好?
不過蔡小米對陌生人一般都采取回避的態度,根本就不看人,趕緊接過,慌忙說了一聲,'謝謝'
當然還是有點納悶的,他怎麽知道自己喜歡西紅柿味的?可是拿在手上半天,又放回了原處。
"不要?"那人又問道。
"我去買水果。"蔡小米垂著頭,做最後的掙紮。
"買一包,全宿舍的人一塊吃,不會胖的。"那人把薯片放回了她手裏。
蔡小米覺得這話也對,心情頓時好了很多,笑逐顏開。抱著薯片,去挑水果了。
其實他們連水果也是不能多吃的,比如香蕉就能不吃,還有含水份、糖份太多的西瓜也不能吃。所以桔科類水果是他們這些跳舞人的必備,為了保持新鮮,他們幾乎每天都來買一次,而不是一買一堆。挑了幾個很漂亮的桔子,準備一塊去櫃臺付賬時,小陸沖了進來。
"小米,快,大張找你。"
大張是他們的導師,雖然平時挺嚴肅的,但對小米不錯,小米很乖,老師的話都當聖旨,各科老師對她這樣的學生都是板不起臉來的。小米抱著吃的舍不得放手,才挑了半天的。
"我先付賬。"她覺得大張會等她的吧,總不能白來一趟不是。
"別付了,大張向導演推薦你了,導演要見你。快點"小陸想也不想把她手上的東西搶過來放到一邊,拉著她飛快的往回跑。
蔡小米腦子一片空白?還躲不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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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她想的,還真沒躲開,她拍過MV,大張那兒有碟,正給導演在那兒放呢,等她進去了,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,導演上下看了她一眼,點頭點,"跟我們要找的演員氣質很合適,又有表演的經驗。我把MV帶回去給制片方看看,如果沒有大的問題話,就可以簽約了。"
"好的,我會通知她的家長。"大張笑容滿面。
"家長?"導演怔了一下。
"才十七,沒成年。合約得家長來簽。"大張呵呵的笑著。
"年齡也合適。"導演又看了她一眼,點點頭。
蔡小米想哭了,這兩好像根本就沒打算問問自己的意思嗎?十七就沒人權了嗎?正要開口反對,結果導演拍了她的肩膀一下,就走了。
大張則很興奮的過來說道,"知道嗎,這不是小角色,是女一號三十集的長篇連續劇,配戲的全是大明星"
小陸歡呼起來,蔡小米真想哭了,大明星關自己屁事,反正這部戲自己是被炮灰掉了。當然問題在自己身上,不過那部戲在哪個臺放她都不知道,實在沒有存在感。真對不起導演和配戲的老師們,他們都是大牌啊"小米,高興一點,多好的機會。"大張以為她害羞了。
"學校能答應嗎?"蔡小米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,雖然知道這個希望是渺茫的,當年就放她出去了,她是第一個打破這個規定的學生。所以想想她命真的算不錯了,身邊的人都在努力的幫她,為她好,就是運氣差點。
"放心、放心,我去談。"大張拍著胸脯。
"還是等人家定了再說吧"蔡小米垂頭喪氣的從大張辦公室出來。
"去哪"小陸還是一臉興奮。
"把我剛剛的東西買回來,挑了半天呢"蔡小米嘆息了一聲。
"吃貨啊"小陸真是恨鐵不成鋼,這位怎麽就沒一點可能成為大明星的自覺性呢?
"我就是吃貨"蔡小米點頭,但腳步不停,希望她的薯片沒被人拿走。
如果說蔡小米不是知道結局的話,面對這樣的機會,她一定會像小陸一樣興奮得幾天睡不著覺。這跟天上掉餡餅沒什麽兩樣。可她是知道結局的,那部戲真心的不紅。她也沒能一夜成名,反而從此開始了她的醬油人生。
雖然說這話其實是有點虧心的,她知道她命不錯,不管人家說演藝圈有多覆雜,但她遇到的真的都是不錯的人,從藝之路走得真的很順。
只演過一次龍套,還被人笑稱是'史上最牛的龍套'。因為原著小說裏,她演的那位就一句臺詞,一場戲。結果導演生生的加了好幾集,造型更別說了,漂亮得把女一、女二都給比下去了。問題也在這兒,就這樣,她還是沒紅。
好吧,後來她真紅了,不過紅了比不紅還麻煩。她的生活不再安寧,她面對了從來都沒有的困境。身邊明明很好的哥們、姐們,生生被罵成了路人。
過去單純的生活一去而不覆返。更討厭的是,明明無中生有的事,偏還有人信,好容易得個官方專業大獎的提名,還被什麽爛游戲規則給廢了。
她從沒對自己的人生這麽失望過,不然,她剛剛也不會那麽抵觸。她重生了,重回了十七歲。那麽她真心的不想再重回到這一步。也許單純的跳舞,將來跟大張一樣,好好的當老師,平靜的過完一生也不錯。
不過有時就是時也、命也,要不咋說'命裏有時綜須有,命裏無時莫強求'。好像命中註定,她一定得拍這部戲了。學校也破天荒的答應了,老媽還特意請了三個月大假去陪她。一切都跟上輩子一模一樣,她也就只能認命了。
拿著劇本讀,在上面勾出自己的臺詞,該重點的地方,也做上記號,這是後來一位跟她配戲的臺灣演員教她的,想想自己當年的劇本可是幹幹凈凈的。
倒真不是她不用功,而是因為她有點輕微的強迫癥,邊邊角角不喜歡有一點痕跡,更不喜歡在書上亂寫亂劃。於是後來她在劇本上做記號還要拿打尺子,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來做記號。當然除了她,誰也看不懂。只會說,小姑娘的劇本真是漂亮。
小米媽也不說啥,以為她是緊張呢。別說小米緊張,小米媽也緊張。代表小米簽約時,她都覺得跟做夢一樣。不過她和小米爸都是很理性的人。誰不知道小孩子練芭蕾苦,誰家不是獨生子女?可是就是知道外頭競爭大,他們楞是能狠下心來,把她扔進寄宿學校,一直練到今天。其實無非是希望,她的路能好走一點。現在有機會了,他們只能再賭一把。
片場跟七年前一樣,氣氛也挺好。小米媽是很能交際的一個人,這點跟小米其實挺不同的。小米對陌生人其實不容易相處,當然這回她還真不算是陌生人了。七年想想也不算太長,很多事她都記得,很快她就溶入其中。
其實對小米來說,這部戲並不難,導演找生手來拍,其實就是因為劇中的人物就是個害羞、生澀的小女生,要的就是原生態的感覺。她覺得其實自己現在真不見得能比七年前做得更好。
還有就是因為和組的老師們相處良好,他們一些演戲的習慣她還記得,再配合時,默契多了。起到了良好的互動關系。她回頭坐在導演邊上看回放時,覺得畫面融合多了。至少自己不再那麽突兀,感覺有些格格不入。當然也漂亮多了,眼睛裏有神采了,而不是木木的。雖然還是不抱希望,但少一個遺憾總是好的。
"真看不出,你是第一次拍電視劇。"導演笑了。
"小姑娘聰明呢"劇裏演二太太的何老師很喜歡她,趕忙誇道。
"哪有是何老師教得好,不然打死我也做不到的。"小米忙抱著她的手臂。老媽是何老師的粉絲,所以一進組,小米就跟何老師混了,趁機學了不少東西,現在他們倆倒是更像娘倆了。
大家都笑了起來,本來一部戲一塊拍,大家吃住都在一塊,本身就容易產生感情,再說小米初出茅廬,還是個幹幹凈凈的小姑娘,也不是那種不好相處的性子,想討喜其實真不難。
3
小米本人本就集體生活慣的人,再說她好歹也混了七年的演藝圈,在劇組的日子比在家還多,早就習慣了群體生活。她也不是十七歲忙著追星的少女了,知道'既來之,則安之'的道理。既然躲不開,就好好的演,總不能讓這些老師們的心血白費不是。
平時沒事拉著劇裏的老師學走機位,沒事也跟香港打星出身的男星學學武打的動作,想想自己真是浪費啊。當年有這麽好的機會跟這麽多大牌一塊配戲,竟然一點東西都沒學到。不是入寶山而空手回嗎?
她身上沒那種嬌嬌女的嬌氣,大家也就很快接受她,並喜歡上她,都不忍為難她。她想學,大家也樂意教,就算被誇了,也不會驕傲自滿,倒是讓她在組裏混得如魚得水了。
大家也都知道,這是她第一次拍戲,多問也是可以理解的,大家也樂意教。還覺得這姑娘真的挺用功的。越發的喜歡她了,有什麽她不到位的,也都願意和她一再的排排,會真心的指點她。
小米不是科班出身,演戲這麽多年,靠的真的是一點點自己的摸索,現在她真的覺得,也許'天道酬勤'這四個字是對的,自己六年的醬油真的白打了。
三個月樂呵的拍完了,她竟然還學會了唱幾段越劇。本身就有舞蹈的功底,學不學的還有三分樣,差點沒讓那位直接收她為徒,說她真的扮上,上臺準得迷翻一船人。
這些改變,把小米媽都嚇了一跳,這還是自己那個害羞的女兒嗎?不過想想也是,從來就靠她自己,她本就獨立慣了,現在她不過是陪陪她罷了,今後的路總還得讓她自己走。於是只是靜靜的看著,並沒有多做什麽。
戲殺青,她與大家依依惜別,想想又痛苦上了,三個月沒練功,還胡吃海喝,回家等待她的是什麽啊?她想想都覺得太痛苦了。回去的火車上,她就開始不吃東西,把腿放在臥鋪有梯子上拼命的壓著,覺得自己人生還可以再悲劇一點嗎?
回學校就是各種歡樂,分明星的簽名照,當然還有她與眾人的合影,順便還秀了一下她的越劇。除了繼續的吃不飽之外,她覺得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麽難受。
三個月的劇組生活真讓她有了新一層的感悟,之前總覺得自己運氣差,可是想想看,誰又不是經過了漫長的等待、積累,才能抓住到手的機會?就像傻子吃餅,吃了兩個不飽,到第三個才飽。便會覺得早知道直接吃第三個就好了。若沒有前兩個,照樣不飽其實道理都明白,面對采訪時,她也的確是那麽說的。可是她心裏多少有些怨念的,不然重生後,為什麽那麽排斥這部戲。現在重新經歷一回,她是真的想明白了。
不過,想想自己都打醬油打習慣了,雖然覺得有點氣餒吧,但她的日子真的過得挺不錯的。她現在拍三個月戲,收入頂得大張一年的薪水。以後七年,她的片酬一直在漲,沒事還接個小廣告,每年工作半年,然後就能開開心心的抱著錢回家,邀上三五好友,出門去旅游。反正她也不紅,想去哪就去哪。過有錢有閑的人生,又有好朋友,這工作基本上其實真的挺安穩的。只要心態好,真的沒什麽。
小米覺得也許重生的意義就在這兒,自己真的在最後一年裏把自己逼得狠了點,人有點失衡了。重生其實就是為了讓她明白,誰的人生其實都是在打醬油,做個好好打醬油的孩子也不容易。
心態調好了,她更淡定了。好好的練舞,主要是後來一出去做活動,人家就得讓她表演一段芭蕾,傷不起啊傷不起。老實練吧"又你一個人?"那天讓她薯片的那位。
"呵呵,你怎麽進來的?"小米看看門口,學校的門禁什麽時候這麽松了。
"我住這兒。"薯片男晃晃家屬證。
小米這才明白,只怕是學校老師的公子了。對於陌生人她還真沒什麽話,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了。
"你不是拍戲了嗎,為什麽還這麽用功?"
"有必然關系嗎?"小米有點天然呆,真的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,就算拍戲,她還得畢業吧畢業成績好一點,將來說出來也好聽不是。
"將來你不一定要吃這碗飯,用不著這麽用功。"薯片男遞給她一塊巧克力,"黑巧克力,不會長胖。"
"媽媽說,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。"小米覺得這人真的很奇怪呢,莫名就給她巧克力,自己像好騙的人嗎?說完就跑掉了。
薯片男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巧克力,好一會兒自己都笑了起來,自己是陌生人?
路上小米的臉紅了,好吧,她也知道自己挺沒用的,好歹心裏年齡也二十多了,雖然也拍過無數的愛情戲,可是真沒往自己身上套過。主要是沒想起來,十七歲時自己在幹嘛?
現在重回十七歲,難不成真的跟某位童星姐姐的回憶錄裏說的,給她一部時光機,她一定回到小時候談個戀愛,不然青春老不完整了。自己重生了,還惹上桃花了?
"你怎麽啦,臉這麽紅。"回到宿舍,小陸邊咬著桔子辮邊說道。
"跑回來的,減肥。"她故意上氣不接下氣。
"讓你在外頭大魚大肉,苦了吧?"小陸一陣的羨慕忌妒恨啊。
"天地良心,你到時吃了劇組的飯就知道了。"她拿了衣裳去洗澡,真不想打擊這些人的積極性。明星也就是表明風光的事,她自己公司的戲好一點,去拍外戲,那盒飯真不如外頭十塊的。就算自己公司的盒飯定得不錯,但連吃三月,誰受得了。不然為什麽主演們熱衷於請客加菜,說白了,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吃,大家一塊罷了。於是今天你請,明天我請,這樣增進了感情,大家也沒那麽難過。
這樣一想,小米又退縮了,其實當老師挺好的,錢少點就少點,最多不出國旅游了。一年兩假,日子多輕松啊總比沒白天、沒黑夜好不是。
特別是她紅了之後,常常當空中飛人,一天飛幾個城市,惟一的休息時間,就是在飛機上瞇一會兒。下了機就是女超人,嗯,是得好好打算了一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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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還沒等她打算好,新的片約又來了,武打片,數字電影。不過她的角色戲很少,用不了多少時間,何況那是朝庭臺的,這個很重要。
不過還沒等她說'算了',小陸一聽說兩位男主角的名字就跳起來了.
"天啊,讓你演陸硯的媳婦?快答應,快答應"大有不答應,她就跟她絕交一樣。而邊上的同學們一臉的神往啊!
陸硯啊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,臺灣的小天王,大陸身價最高的臺灣男藝人,記錄一直保持到六年後。在這群少女心裏算是很大的腕了。如果自己真的拒絕了,估計她也不用在學校裏混了,直接就成了人民公敵。
這回不用學校同意,因為是假期拍,戲份也不重,絕對拍得完,小陸非常熱情的要陪她去。其實她是為了看帥哥的。
老媽還是陪他們去了,誰讓小米在法律上還沒成年呢。小米突然想起,自己後來這戲的劇照有被人拿出來說過自己整容,其實那會就是沒心沒肺的亂吃東西,臉圓滾滾的跟個包子似的。誰讓這回拍的是數字高清呢,坑爹啊其實正常偏瘦的人,在攝影機裏就會顯得胖。不然為什麽後來都流行錐子臉,就是因為能占點便宜。為了將來不被人說,她堅定的繼續節食。
"小米,你那個戲什麽時候播啊?"小陸想起來了,第一部戲拍完快半年了,怎麽也沒個信。
"快了,我參加了幾次他們的宣傳造勢"她還在壓腿,不能吃東西,總得找點事做。想想這次後期算是作得快了,而且他們那部戲不上星,直接賣到各地方臺了,參加幾個地方臺的活動就算是宣傳了。
"怎麽這麽久?"小陸還是覺得慢。
小米挑挑眉,總不能告訴小陸,一般一部電視劇的制作周期長短不一。她後來拍過一部戲,拍就用了了半年,後期制作又用了一年。結果弄得她那一年,其實一直馬不停蹄的在拍,結果生生的一年就沒作品問世。不過也是,後來全紮堆出來了,換哪個臺,都是她。
"好看嗎?"小陸無聊的翻著雜志。
"不知道。"小米想想搖搖頭,真不知道,反正她是沒看過的。而且基本上演員只負責演,至於說成品什麽樣,他們真不知道,最後看導演的剪子怎麽動。
更有甚者,他們會拍幾個結局,誰也不知道到時真的結局是哪一個。這得看觀眾們想看哪個結局,最後就放哪個。所以想想演員這個職業挺悲催的,太沒自主權了,後來有個制片人說過,在娛樂圈裏,其實演員是最底層的話。
想到這兒,小米心裏又劃了一個大大的叉,覺得學校其實更適合低調的她了。
這戲她也拍過,劇本她很熟,略一熟悉一下,感覺很快就回來了。而武打片之後幾年她也常拍,吊威亞雖然有點痛苦,但比踮腳舒服多了。所以後來有人說她是足尖上的精靈時,她的臉就抽抽。特想說,'您來精靈一回試試?'
這也是後來人人都說吊威亞很痛苦時,她給的回答一般都是還好,挺好玩的。後來有媒體問她,跳舞苦嗎?她想了半天說,'苦倒不苦,就是有點枯燥。'
等節目播出後,小陸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,'不苦您去拍戲?'她當時便笑,是啊,她真不覺得苦,拍戲不也是沒法嗎?人總得認清事實,才能走下去。當然後來也有媒體說她,她特能吃苦。想想也是,她就一苦孩子啊從小苦著、苦著,就習慣了。
進了組,對帥哥她真沒什麽感覺了,不過她和男主之一的陸硯合作過兩次,還傳過緋聞,倒是很熟的。所以她也不覺得,這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,跟上部戲一樣,很快就融入其中。她在熟人面前還是挺可愛的,沒那麽靦腆。
怎麽說理論上她也是"第二部"戲了,有跟上部戲男主學過點功夫的幌子,她再跟武師練動作時,幾乎兩三次就能做到很好了。讓人都誇她有做打女的天分。
她心裏面條淚啊,她都拍了多少動作戲了,後來的幾部,除了高危的,她幾乎不用替身,因為替身演員的動作沒她做得到位、好看。
於是正式開拍之後,她的臺詞本就不多,幾場戲打下來,不僅導演的眼睛亮了,連配戲的幾位帥哥都亮了。沒法不亮,這位快成'蔡一條'了,而且大多都是別人出錯,她很少有出錯的時候。
當然她沒受到專業的訓練,臺詞訓練上差的不是一點點。文戲部分,雖然也能兩三條過,但嘴裏還是有拌蒜的時候。好在她此時還算新人,笑了場,導演也不怪她,反而覺得她比一般新人強多了,好些人拍三十條還不過呢。她只是臺詞問題,但情緒什麽的都還是到位的。
他們這是動作戲,動作才是重中之重。她武戲好看,更重要的是精準,武術指導指哪她打哪,絕對不會出鏡。完美的做到要求。
她也愛美,順便她也知道自己哪邊更好看,讓鏡頭能拍到自己最好看的一邊。連小陸在監視器裏都看呆了,從沒見過這樣的小米,能不呆嗎?
"真不錯,你之前不是拍的文藝片嗎?"導演很感動啊,他們這部戲真的是男人戲,女性角色全是打醬油的,所以找的也都是便宜的新人,主要是突出男性角色,真找個大牌回來,他就得超支。
別人推薦了小米,說這姑娘有靈性,他也就不想駁了人的面子,反正想著戲又不多,結果出乎意料的好。這讓導演感動萬分,覺得真的超值了。
"那個,應該說,她以前是跳舞的。文藝片,她也只演了一部。"小陸替她答道。
小米笑了,現在她知道為什麽自己出道這麽多年,都沒練出與記者的攻防戰了。合著就是因為身邊的好人太多,容不得她想,都搶著站她前面幫她答,她練得出來才怪。也行啊,反正懶人有懶福。
"畢竟是學跳舞的,動作真是做得好。"演對手戲的陸硯過來接了一句。
"硯哥,謝謝簽名"小陸忙遞過一打照片,還有一支筆。
小米馬上去喝水,表明自己跟小陸不很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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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硯笑了,坐下慢慢吞吞的簽名,邊調侃起小陸來了,"姑娘,你到底有多少照片啊?能一次拿出來嗎?"
"沒辦法,這是我昨天出去買的,您粉絲太多,大家知道我在這兒,天天給我打電話。我真的是時間緊、任務重,真心的沒法子。"小陸發揮北京姑娘貧嘴的勁,使勁忽悠著。
"你真是小米的同學?你也跳芭蕾?"邊上的林哥邊喝水邊笑道。他真的懷疑啊,明明是同學、好友,差距咋就這大呢?小米雖然愛笑,性子單純,但她話真心的少。而這位,就見她一個人說了。
"林哥,正好,您有空吧,這是您的。"小陸跟變魔術一樣又掏出一打照片,邊上陸硯悶聲笑著。
"小米,你也不管管?"林哥直接嗆倒,看了一眼邊上的小米。
小米馬上退後一步,用礦泉水堵住了嘴,表明自己堅決的不參與。
"那個,我們一宿舍。她要敢管,早管了。所以她天然呆,您兩位哥哥千萬別欺侮她。"小陸很講義氣。
小米馬上點頭,表明自己真的是無辜的,她真心的無奈啊兩位大哥無可奈何的坐下簽名,日子真是沒法過了。
小米的戲不多,很快殺青,她這次又學到點東西,港臺藝人有各自不同的片場文化,自己之前真的太忽視了。
林哥是香港的,而硯哥是臺灣的,兩人都是帥哥,擁有眾多的粉絲,可是他們倆在片場都極為謙和,無論是對粉絲還是普通的工作人員,他們態度都很好。
有老演員來了,不管那位此時並沒有他們紅,但他們也會自覺的站起來,過去打招呼。他們講究一個傳承在裏面。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。
所以想想也是,她記憶裏合作過的港臺藝人,真的很少有耍大牌的。所以真的細心的觀察的話,她好像真的沒把心思用對地方。
不拍戲跟人打鬧,要不就看小說、玩手機。她有時覺得自己其實對人都很有禮貌、很客氣,也常請人吃東西。但現在看看他們,真的就找出了差在哪。自己的禮貌,是怕人說自己耍大牌,未紅先嬌,而他們是真的謙和。果然人紅,是有道理的。
"想什麽?"小陸拍拍她。
"沒事,以前不覺得,現在想想,人紅還是有道理的,硯哥和林哥對人真的很好,多有禮貌。就算是對助理,他們都很少發脾氣。"小米感觸的說道。
"小米,要不我給你當助理吧?"小陸突然說道,完全沒體會小米此時的感慨,想的卻是另一件事。
"去"小米覺得自己已經很少根筋了,為什麽朋友跟自己一樣少根筋呢?自己難得文藝一把,結果生生被這位給滅了。不過也是,人以類聚,若不是同樣的少根筋,他們能成好友嗎?她也認命了。
"為什麽不行?"小陸覺得當助理很好玩呢,天天碰見大明星,多有意思啊。
"你吃不了那苦?"小米嘆道。她真的以為助理容易啊?她前後換過幾個助理。錢少不說、工作也累。面對各方的壓力,哪怕是對粉絲擺個冷臉,回去就得被炒。因為助理代表的就是她,公司可不能讓一個會發脾氣的助理,影響她的公眾形像。而她不管助理對她有多好,都不能反對,因為這就是規矩。
"苦嗎?"小陸真沒覺得。
"一般藝人一到兩個助理。大咖五到六個,好些巨星十幾個,不過那不是助理,人家叫團隊。有專門管接待的,有專門管服裝的,反正各司其職。差一點,直接被炒。而且助理要簽保密協意,就是明星的任何事都不能說,不然就得承擔法律責任。"小米喝了一口水,繼續說道,"我拍戲到淩晨…,你就得跟我到…,你得去準備宵夜,還得幫我準備其它一切要用的東西,務必保證我一拍完,就能馬上吃到東西,洗到熱水澡……我睡了,你也不能睡,你得準備明天我要用的東西;我沒起,你就得起,因為你得叫我起床;我去拍戲了,你得在邊上守著;接待來探班的粉絲,得好好的對他們,不能給臉色;人家給你照片,你得挑出我能簽的出來,然後把其它的退給人家,還不能說傷了人家的話……"
"行了"小陸聽不下去了,瞪著她,"就是說,你除了拍戲之外,其它的事都是助理管,跟保姆一樣?"
"是"小米點頭。
"多少錢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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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走回校園,蔡小米很郁悶。沒法不郁悶,她在家睡得好好的,結果一醒來,人卻回到了七年的學校宿舍,差點沒從上鋪滾下來,她的腰啊現在,她也不知道是該哭,還是該笑了,自己竟然跟她常看的爛俗小說一樣重生了。
蔡小米,重生前被媒體稱為國內新一代yu女掌門人,片約不斷,廣告越接越大牌,正是處於事業的上升期,為什麽她會重生?她發生了什麽事,就重生了?於是在沒課時,窩在自己的宿舍裏發著呆。心裏無限的寬面條淚啊,"我容易嗎?剛出頭就被打回原型。"
"小米,快,學校有什麽戲的導演來挑演員,我們去看看。"好友小陸跳過來準備拉她去看熱鬧。
蔡小米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,下意識的一搖頭。開什麽玩笑,當年就是因為那位導演跑來挑演員,然後也是小陸這樣拉自己去看熱鬧。結果被那啥副導要了電話號碼,從此她就開始了六年的醬油人生。
現在讓她再重來一回?再打六年醬油?然後憑一部戲殺出重圍,還被人叫新人?說她一夜成名合著前六年她都白過了……
想到這兒拍拍自己的頭,自己這是怎麽啦?原來自己也有怨念,只是隱藏得自己都沒看見?當真的事情發生時,她第一反應就是逃開?
"去吧,去吧,聽說挺好玩的。"小陸沒發現蔡小米的不妥,她覺得自己一得到消息不馬上去看熱鬧,而是過來叫小米一塊去,多麽的講義氣。結果這位竟然不去。看別人都往那邊去,真是心急如焚啊。他們是舞蹈學院,平常這種好事真不多。
"去了有什麽用,學校什麽時候準過上學期間出去拍戲了?"蔡小米決定用迂回戰術,好歹這也是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,她可不想讓她生氣。
"不是讓你去拍過MV嗎?"小陸馬上問道。
"那是放假。"蔡小米差點忘記那茬了,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。
"安了、安了,去看看,又沒讓你去選,看看選角怎麽回事也好不是。"
"我餓了,我去買東西吃。"蔡小米堅決不為所動,拿著小錢包就往門口超市跑。
"你就是個吃貨啊"小陸跳著腳,卻也無可奈何,又不想放棄機會,只能跺跺腳,自己去了。
蔡小米松了一口氣,上次她被選了,然後像個傻子一樣跑去拍戲玩了。在劇組裏跟追星族一樣,一個勁的拉人拍照,然後回頭就跟小陸他們打電話得瑟。
至於說她怎麽演的,她還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。導演倒真是好人,知道她年紀小,一直對外挺誇她的。說她就是劇中人。其實後來她上網看過那部戲,自己都不敢睜眼。雖然七年裏,她的演技進步還真是不大的說。但當初,怎麽就那麽沒心沒肺呢?
邊想邊罵自己,當然她也沒停下腳步,她肚子真的有點餓了,不過想想,自己的記憶中,芭蕾生涯給她惟一深刻的記憶也就一個字,'餓'
跳芭蕾的若敢吃飽,那就不是'沒心沒肺'了,而是'沒皮沒臉'誰不是餓得跟皮包骨似的,還拼命的減肥?想出成績,就這命站在門口小超市的零食架前,小米糾結著,若是二十四歲的她,倒是可以想買什麽買什麽。可現在她還沒畢業,逞一時之快,到後來就是'此恨綿綿無絕期'了。
買什麽?話梅,蜜餞不頂飽,可是敢吃薯片,老師能把她給吃了。難不成還是去買桔子?唉,她覺得自己快上火了。
"你到底要不要買東西?"後面一個有點不耐煩的聲音。
蔡小米回頭看看,一個不認識的帥哥,那帥哥也看了她一眼。不過也對,學校雖然大,可是帥哥也是有數的,這個級數的,她應該多少有所耳聞,若說她不認識,就一定不是這個學校的。
若說真正十七歲的蔡小米,看到這樣的帥哥多少會臉紅心跳一下。可惜現在她不是,她是拍了七年偶像劇的蔡小米,跟她合作的全是超級帥哥、大眾偶像,早就免役了。直接側身讓過,繼續對著滿架子的薯片發呆。糾結啊其實去拍戲也不錯,至少能吃飽飯啊,她側頭想著。
想想,七年前她不會是抱著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,才舍了芭蕾去演戲吧?想不起來了,不過她絕對相信,自己一定內心深處有這個想法的。
"西紅柿味的就一包了,你到底要不要?"還是那個男生,拍拍她。剛剛不是挺不耐煩嗎?現在怎麽這麽好?
不過蔡小米對陌生人一般都采取回避的態度,根本就不看人,趕緊接過,慌忙說了一聲,'謝謝'
當然還是有點納悶的,他怎麽知道自己喜歡西紅柿味的?可是拿在手上半天,又放回了原處。
"不要?"那人又問道。
"我去買水果。"蔡小米垂著頭,做最後的掙紮。
"買一包,全宿舍的人一塊吃,不會胖的。"那人把薯片放回了她手裏。
蔡小米覺得這話也對,心情頓時好了很多,笑逐顏開。抱著薯片,去挑水果了。
其實他們連水果也是不能多吃的,比如香蕉就能不吃,還有含水份、糖份太多的西瓜也不能吃。所以桔科類水果是他們這些跳舞人的必備,為了保持新鮮,他們幾乎每天都來買一次,而不是一買一堆。挑了幾個很漂亮的桔子,準備一塊去櫃臺付賬時,小陸沖了進來。
"小米,快,大張找你。"
大張是他們的導師,雖然平時挺嚴肅的,但對小米不錯,小米很乖,老師的話都當聖旨,各科老師對她這樣的學生都是板不起臉來的。小米抱著吃的舍不得放手,才挑了半天的。
"我先付賬。"她覺得大張會等她的吧,總不能白來一趟不是。
"別付了,大張向導演推薦你了,導演要見你。快點"小陸想也不想把她手上的東西搶過來放到一邊,拉著她飛快的往回跑。
蔡小米腦子一片空白?還躲不開了
2
正如她想的,還真沒躲開,她拍過MV,大張那兒有碟,正給導演在那兒放呢,等她進去了,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,導演上下看了她一眼,點頭點,"跟我們要找的演員氣質很合適,又有表演的經驗。我把MV帶回去給制片方看看,如果沒有大的問題話,就可以簽約了。"
"好的,我會通知她的家長。"大張笑容滿面。
"家長?"導演怔了一下。
"才十七,沒成年。合約得家長來簽。"大張呵呵的笑著。
"年齡也合適。"導演又看了她一眼,點點頭。
蔡小米想哭了,這兩好像根本就沒打算問問自己的意思嗎?十七就沒人權了嗎?正要開口反對,結果導演拍了她的肩膀一下,就走了。
大張則很興奮的過來說道,"知道嗎,這不是小角色,是女一號三十集的長篇連續劇,配戲的全是大明星"
小陸歡呼起來,蔡小米真想哭了,大明星關自己屁事,反正這部戲自己是被炮灰掉了。當然問題在自己身上,不過那部戲在哪個臺放她都不知道,實在沒有存在感。真對不起導演和配戲的老師們,他們都是大牌啊"小米,高興一點,多好的機會。"大張以為她害羞了。
"學校能答應嗎?"蔡小米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,雖然知道這個希望是渺茫的,當年就放她出去了,她是第一個打破這個規定的學生。所以想想她命真的算不錯了,身邊的人都在努力的幫她,為她好,就是運氣差點。
"放心、放心,我去談。"大張拍著胸脯。
"還是等人家定了再說吧"蔡小米垂頭喪氣的從大張辦公室出來。
"去哪"小陸還是一臉興奮。
"把我剛剛的東西買回來,挑了半天呢"蔡小米嘆息了一聲。
"吃貨啊"小陸真是恨鐵不成鋼,這位怎麽就沒一點可能成為大明星的自覺性呢?
"我就是吃貨"蔡小米點頭,但腳步不停,希望她的薯片沒被人拿走。
如果說蔡小米不是知道結局的話,面對這樣的機會,她一定會像小陸一樣興奮得幾天睡不著覺。這跟天上掉餡餅沒什麽兩樣。可她是知道結局的,那部戲真心的不紅。她也沒能一夜成名,反而從此開始了她的醬油人生。
雖然說這話其實是有點虧心的,她知道她命不錯,不管人家說演藝圈有多覆雜,但她遇到的真的都是不錯的人,從藝之路走得真的很順。
只演過一次龍套,還被人笑稱是'史上最牛的龍套'。因為原著小說裏,她演的那位就一句臺詞,一場戲。結果導演生生的加了好幾集,造型更別說了,漂亮得把女一、女二都給比下去了。問題也在這兒,就這樣,她還是沒紅。
好吧,後來她真紅了,不過紅了比不紅還麻煩。她的生活不再安寧,她面對了從來都沒有的困境。身邊明明很好的哥們、姐們,生生被罵成了路人。
過去單純的生活一去而不覆返。更討厭的是,明明無中生有的事,偏還有人信,好容易得個官方專業大獎的提名,還被什麽爛游戲規則給廢了。
她從沒對自己的人生這麽失望過,不然,她剛剛也不會那麽抵觸。她重生了,重回了十七歲。那麽她真心的不想再重回到這一步。也許單純的跳舞,將來跟大張一樣,好好的當老師,平靜的過完一生也不錯。
不過有時就是時也、命也,要不咋說'命裏有時綜須有,命裏無時莫強求'。好像命中註定,她一定得拍這部戲了。學校也破天荒的答應了,老媽還特意請了三個月大假去陪她。一切都跟上輩子一模一樣,她也就只能認命了。
拿著劇本讀,在上面勾出自己的臺詞,該重點的地方,也做上記號,這是後來一位跟她配戲的臺灣演員教她的,想想自己當年的劇本可是幹幹凈凈的。
倒真不是她不用功,而是因為她有點輕微的強迫癥,邊邊角角不喜歡有一點痕跡,更不喜歡在書上亂寫亂劃。於是後來她在劇本上做記號還要拿打尺子,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來做記號。當然除了她,誰也看不懂。只會說,小姑娘的劇本真是漂亮。
小米媽也不說啥,以為她是緊張呢。別說小米緊張,小米媽也緊張。代表小米簽約時,她都覺得跟做夢一樣。不過她和小米爸都是很理性的人。誰不知道小孩子練芭蕾苦,誰家不是獨生子女?可是就是知道外頭競爭大,他們楞是能狠下心來,把她扔進寄宿學校,一直練到今天。其實無非是希望,她的路能好走一點。現在有機會了,他們只能再賭一把。
片場跟七年前一樣,氣氛也挺好。小米媽是很能交際的一個人,這點跟小米其實挺不同的。小米對陌生人其實不容易相處,當然這回她還真不算是陌生人了。七年想想也不算太長,很多事她都記得,很快她就溶入其中。
其實對小米來說,這部戲並不難,導演找生手來拍,其實就是因為劇中的人物就是個害羞、生澀的小女生,要的就是原生態的感覺。她覺得其實自己現在真不見得能比七年前做得更好。
還有就是因為和組的老師們相處良好,他們一些演戲的習慣她還記得,再配合時,默契多了。起到了良好的互動關系。她回頭坐在導演邊上看回放時,覺得畫面融合多了。至少自己不再那麽突兀,感覺有些格格不入。當然也漂亮多了,眼睛裏有神采了,而不是木木的。雖然還是不抱希望,但少一個遺憾總是好的。
"真看不出,你是第一次拍電視劇。"導演笑了。
"小姑娘聰明呢"劇裏演二太太的何老師很喜歡她,趕忙誇道。
"哪有是何老師教得好,不然打死我也做不到的。"小米忙抱著她的手臂。老媽是何老師的粉絲,所以一進組,小米就跟何老師混了,趁機學了不少東西,現在他們倆倒是更像娘倆了。
大家都笑了起來,本來一部戲一塊拍,大家吃住都在一塊,本身就容易產生感情,再說小米初出茅廬,還是個幹幹凈凈的小姑娘,也不是那種不好相處的性子,想討喜其實真不難。
3
小米本人本就集體生活慣的人,再說她好歹也混了七年的演藝圈,在劇組的日子比在家還多,早就習慣了群體生活。她也不是十七歲忙著追星的少女了,知道'既來之,則安之'的道理。既然躲不開,就好好的演,總不能讓這些老師們的心血白費不是。
平時沒事拉著劇裏的老師學走機位,沒事也跟香港打星出身的男星學學武打的動作,想想自己真是浪費啊。當年有這麽好的機會跟這麽多大牌一塊配戲,竟然一點東西都沒學到。不是入寶山而空手回嗎?
她身上沒那種嬌嬌女的嬌氣,大家也就很快接受她,並喜歡上她,都不忍為難她。她想學,大家也樂意教,就算被誇了,也不會驕傲自滿,倒是讓她在組裏混得如魚得水了。
大家也都知道,這是她第一次拍戲,多問也是可以理解的,大家也樂意教。還覺得這姑娘真的挺用功的。越發的喜歡她了,有什麽她不到位的,也都願意和她一再的排排,會真心的指點她。
小米不是科班出身,演戲這麽多年,靠的真的是一點點自己的摸索,現在她真的覺得,也許'天道酬勤'這四個字是對的,自己六年的醬油真的白打了。
三個月樂呵的拍完了,她竟然還學會了唱幾段越劇。本身就有舞蹈的功底,學不學的還有三分樣,差點沒讓那位直接收她為徒,說她真的扮上,上臺準得迷翻一船人。
這些改變,把小米媽都嚇了一跳,這還是自己那個害羞的女兒嗎?不過想想也是,從來就靠她自己,她本就獨立慣了,現在她不過是陪陪她罷了,今後的路總還得讓她自己走。於是只是靜靜的看著,並沒有多做什麽。
戲殺青,她與大家依依惜別,想想又痛苦上了,三個月沒練功,還胡吃海喝,回家等待她的是什麽啊?她想想都覺得太痛苦了。回去的火車上,她就開始不吃東西,把腿放在臥鋪有梯子上拼命的壓著,覺得自己人生還可以再悲劇一點嗎?
回學校就是各種歡樂,分明星的簽名照,當然還有她與眾人的合影,順便還秀了一下她的越劇。除了繼續的吃不飽之外,她覺得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麽難受。
三個月的劇組生活真讓她有了新一層的感悟,之前總覺得自己運氣差,可是想想看,誰又不是經過了漫長的等待、積累,才能抓住到手的機會?就像傻子吃餅,吃了兩個不飽,到第三個才飽。便會覺得早知道直接吃第三個就好了。若沒有前兩個,照樣不飽其實道理都明白,面對采訪時,她也的確是那麽說的。可是她心裏多少有些怨念的,不然重生後,為什麽那麽排斥這部戲。現在重新經歷一回,她是真的想明白了。
不過,想想自己都打醬油打習慣了,雖然覺得有點氣餒吧,但她的日子真的過得挺不錯的。她現在拍三個月戲,收入頂得大張一年的薪水。以後七年,她的片酬一直在漲,沒事還接個小廣告,每年工作半年,然後就能開開心心的抱著錢回家,邀上三五好友,出門去旅游。反正她也不紅,想去哪就去哪。過有錢有閑的人生,又有好朋友,這工作基本上其實真的挺安穩的。只要心態好,真的沒什麽。
小米覺得也許重生的意義就在這兒,自己真的在最後一年裏把自己逼得狠了點,人有點失衡了。重生其實就是為了讓她明白,誰的人生其實都是在打醬油,做個好好打醬油的孩子也不容易。
心態調好了,她更淡定了。好好的練舞,主要是後來一出去做活動,人家就得讓她表演一段芭蕾,傷不起啊傷不起。老實練吧"又你一個人?"那天讓她薯片的那位。
"呵呵,你怎麽進來的?"小米看看門口,學校的門禁什麽時候這麽松了。
"我住這兒。"薯片男晃晃家屬證。
小米這才明白,只怕是學校老師的公子了。對於陌生人她還真沒什麽話,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了。
"你不是拍戲了嗎,為什麽還這麽用功?"
"有必然關系嗎?"小米有點天然呆,真的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,就算拍戲,她還得畢業吧畢業成績好一點,將來說出來也好聽不是。
"將來你不一定要吃這碗飯,用不著這麽用功。"薯片男遞給她一塊巧克力,"黑巧克力,不會長胖。"
"媽媽說,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。"小米覺得這人真的很奇怪呢,莫名就給她巧克力,自己像好騙的人嗎?說完就跑掉了。
薯片男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巧克力,好一會兒自己都笑了起來,自己是陌生人?
路上小米的臉紅了,好吧,她也知道自己挺沒用的,好歹心裏年齡也二十多了,雖然也拍過無數的愛情戲,可是真沒往自己身上套過。主要是沒想起來,十七歲時自己在幹嘛?
現在重回十七歲,難不成真的跟某位童星姐姐的回憶錄裏說的,給她一部時光機,她一定回到小時候談個戀愛,不然青春老不完整了。自己重生了,還惹上桃花了?
"你怎麽啦,臉這麽紅。"回到宿舍,小陸邊咬著桔子辮邊說道。
"跑回來的,減肥。"她故意上氣不接下氣。
"讓你在外頭大魚大肉,苦了吧?"小陸一陣的羨慕忌妒恨啊。
"天地良心,你到時吃了劇組的飯就知道了。"她拿了衣裳去洗澡,真不想打擊這些人的積極性。明星也就是表明風光的事,她自己公司的戲好一點,去拍外戲,那盒飯真不如外頭十塊的。就算自己公司的盒飯定得不錯,但連吃三月,誰受得了。不然為什麽主演們熱衷於請客加菜,說白了,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吃,大家一塊罷了。於是今天你請,明天我請,這樣增進了感情,大家也沒那麽難過。
這樣一想,小米又退縮了,其實當老師挺好的,錢少點就少點,最多不出國旅游了。一年兩假,日子多輕松啊總比沒白天、沒黑夜好不是。
特別是她紅了之後,常常當空中飛人,一天飛幾個城市,惟一的休息時間,就是在飛機上瞇一會兒。下了機就是女超人,嗯,是得好好打算了一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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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還沒等她打算好,新的片約又來了,武打片,數字電影。不過她的角色戲很少,用不了多少時間,何況那是朝庭臺的,這個很重要。
不過還沒等她說'算了',小陸一聽說兩位男主角的名字就跳起來了.
"天啊,讓你演陸硯的媳婦?快答應,快答應"大有不答應,她就跟她絕交一樣。而邊上的同學們一臉的神往啊!
陸硯啊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,臺灣的小天王,大陸身價最高的臺灣男藝人,記錄一直保持到六年後。在這群少女心裏算是很大的腕了。如果自己真的拒絕了,估計她也不用在學校裏混了,直接就成了人民公敵。
這回不用學校同意,因為是假期拍,戲份也不重,絕對拍得完,小陸非常熱情的要陪她去。其實她是為了看帥哥的。
老媽還是陪他們去了,誰讓小米在法律上還沒成年呢。小米突然想起,自己後來這戲的劇照有被人拿出來說過自己整容,其實那會就是沒心沒肺的亂吃東西,臉圓滾滾的跟個包子似的。誰讓這回拍的是數字高清呢,坑爹啊其實正常偏瘦的人,在攝影機裏就會顯得胖。不然為什麽後來都流行錐子臉,就是因為能占點便宜。為了將來不被人說,她堅定的繼續節食。
"小米,你那個戲什麽時候播啊?"小陸想起來了,第一部戲拍完快半年了,怎麽也沒個信。
"快了,我參加了幾次他們的宣傳造勢"她還在壓腿,不能吃東西,總得找點事做。想想這次後期算是作得快了,而且他們那部戲不上星,直接賣到各地方臺了,參加幾個地方臺的活動就算是宣傳了。
"怎麽這麽久?"小陸還是覺得慢。
小米挑挑眉,總不能告訴小陸,一般一部電視劇的制作周期長短不一。她後來拍過一部戲,拍就用了了半年,後期制作又用了一年。結果弄得她那一年,其實一直馬不停蹄的在拍,結果生生的一年就沒作品問世。不過也是,後來全紮堆出來了,換哪個臺,都是她。
"好看嗎?"小陸無聊的翻著雜志。
"不知道。"小米想想搖搖頭,真不知道,反正她是沒看過的。而且基本上演員只負責演,至於說成品什麽樣,他們真不知道,最後看導演的剪子怎麽動。
更有甚者,他們會拍幾個結局,誰也不知道到時真的結局是哪一個。這得看觀眾們想看哪個結局,最後就放哪個。所以想想演員這個職業挺悲催的,太沒自主權了,後來有個制片人說過,在娛樂圈裏,其實演員是最底層的話。
想到這兒,小米心裏又劃了一個大大的叉,覺得學校其實更適合低調的她了。
這戲她也拍過,劇本她很熟,略一熟悉一下,感覺很快就回來了。而武打片之後幾年她也常拍,吊威亞雖然有點痛苦,但比踮腳舒服多了。所以後來有人說她是足尖上的精靈時,她的臉就抽抽。特想說,'您來精靈一回試試?'
這也是後來人人都說吊威亞很痛苦時,她給的回答一般都是還好,挺好玩的。後來有媒體問她,跳舞苦嗎?她想了半天說,'苦倒不苦,就是有點枯燥。'
等節目播出後,小陸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,'不苦您去拍戲?'她當時便笑,是啊,她真不覺得苦,拍戲不也是沒法嗎?人總得認清事實,才能走下去。當然後來也有媒體說她,她特能吃苦。想想也是,她就一苦孩子啊從小苦著、苦著,就習慣了。
進了組,對帥哥她真沒什麽感覺了,不過她和男主之一的陸硯合作過兩次,還傳過緋聞,倒是很熟的。所以她也不覺得,這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,跟上部戲一樣,很快就融入其中。她在熟人面前還是挺可愛的,沒那麽靦腆。
怎麽說理論上她也是"第二部"戲了,有跟上部戲男主學過點功夫的幌子,她再跟武師練動作時,幾乎兩三次就能做到很好了。讓人都誇她有做打女的天分。
她心裏面條淚啊,她都拍了多少動作戲了,後來的幾部,除了高危的,她幾乎不用替身,因為替身演員的動作沒她做得到位、好看。
於是正式開拍之後,她的臺詞本就不多,幾場戲打下來,不僅導演的眼睛亮了,連配戲的幾位帥哥都亮了。沒法不亮,這位快成'蔡一條'了,而且大多都是別人出錯,她很少有出錯的時候。
當然她沒受到專業的訓練,臺詞訓練上差的不是一點點。文戲部分,雖然也能兩三條過,但嘴裏還是有拌蒜的時候。好在她此時還算新人,笑了場,導演也不怪她,反而覺得她比一般新人強多了,好些人拍三十條還不過呢。她只是臺詞問題,但情緒什麽的都還是到位的。
他們這是動作戲,動作才是重中之重。她武戲好看,更重要的是精準,武術指導指哪她打哪,絕對不會出鏡。完美的做到要求。
她也愛美,順便她也知道自己哪邊更好看,讓鏡頭能拍到自己最好看的一邊。連小陸在監視器裏都看呆了,從沒見過這樣的小米,能不呆嗎?
"真不錯,你之前不是拍的文藝片嗎?"導演很感動啊,他們這部戲真的是男人戲,女性角色全是打醬油的,所以找的也都是便宜的新人,主要是突出男性角色,真找個大牌回來,他就得超支。
別人推薦了小米,說這姑娘有靈性,他也就不想駁了人的面子,反正想著戲又不多,結果出乎意料的好。這讓導演感動萬分,覺得真的超值了。
"那個,應該說,她以前是跳舞的。文藝片,她也只演了一部。"小陸替她答道。
小米笑了,現在她知道為什麽自己出道這麽多年,都沒練出與記者的攻防戰了。合著就是因為身邊的好人太多,容不得她想,都搶著站她前面幫她答,她練得出來才怪。也行啊,反正懶人有懶福。
"畢竟是學跳舞的,動作真是做得好。"演對手戲的陸硯過來接了一句。
"硯哥,謝謝簽名"小陸忙遞過一打照片,還有一支筆。
小米馬上去喝水,表明自己跟小陸不很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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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硯笑了,坐下慢慢吞吞的簽名,邊調侃起小陸來了,"姑娘,你到底有多少照片啊?能一次拿出來嗎?"
"沒辦法,這是我昨天出去買的,您粉絲太多,大家知道我在這兒,天天給我打電話。我真的是時間緊、任務重,真心的沒法子。"小陸發揮北京姑娘貧嘴的勁,使勁忽悠著。
"你真是小米的同學?你也跳芭蕾?"邊上的林哥邊喝水邊笑道。他真的懷疑啊,明明是同學、好友,差距咋就這大呢?小米雖然愛笑,性子單純,但她話真心的少。而這位,就見她一個人說了。
"林哥,正好,您有空吧,這是您的。"小陸跟變魔術一樣又掏出一打照片,邊上陸硯悶聲笑著。
"小米,你也不管管?"林哥直接嗆倒,看了一眼邊上的小米。
小米馬上退後一步,用礦泉水堵住了嘴,表明自己堅決的不參與。
"那個,我們一宿舍。她要敢管,早管了。所以她天然呆,您兩位哥哥千萬別欺侮她。"小陸很講義氣。
小米馬上點頭,表明自己真的是無辜的,她真心的無奈啊兩位大哥無可奈何的坐下簽名,日子真是沒法過了。
小米的戲不多,很快殺青,她這次又學到點東西,港臺藝人有各自不同的片場文化,自己之前真的太忽視了。
林哥是香港的,而硯哥是臺灣的,兩人都是帥哥,擁有眾多的粉絲,可是他們倆在片場都極為謙和,無論是對粉絲還是普通的工作人員,他們態度都很好。
有老演員來了,不管那位此時並沒有他們紅,但他們也會自覺的站起來,過去打招呼。他們講究一個傳承在裏面。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。
所以想想也是,她記憶裏合作過的港臺藝人,真的很少有耍大牌的。所以真的細心的觀察的話,她好像真的沒把心思用對地方。
不拍戲跟人打鬧,要不就看小說、玩手機。她有時覺得自己其實對人都很有禮貌、很客氣,也常請人吃東西。但現在看看他們,真的就找出了差在哪。自己的禮貌,是怕人說自己耍大牌,未紅先嬌,而他們是真的謙和。果然人紅,是有道理的。
"想什麽?"小陸拍拍她。
"沒事,以前不覺得,現在想想,人紅還是有道理的,硯哥和林哥對人真的很好,多有禮貌。就算是對助理,他們都很少發脾氣。"小米感觸的說道。
"小米,要不我給你當助理吧?"小陸突然說道,完全沒體會小米此時的感慨,想的卻是另一件事。
"去"小米覺得自己已經很少根筋了,為什麽朋友跟自己一樣少根筋呢?自己難得文藝一把,結果生生被這位給滅了。不過也是,人以類聚,若不是同樣的少根筋,他們能成好友嗎?她也認命了。
"為什麽不行?"小陸覺得當助理很好玩呢,天天碰見大明星,多有意思啊。
"你吃不了那苦?"小米嘆道。她真的以為助理容易啊?她前後換過幾個助理。錢少不說、工作也累。面對各方的壓力,哪怕是對粉絲擺個冷臉,回去就得被炒。因為助理代表的就是她,公司可不能讓一個會發脾氣的助理,影響她的公眾形像。而她不管助理對她有多好,都不能反對,因為這就是規矩。
"苦嗎?"小陸真沒覺得。
"一般藝人一到兩個助理。大咖五到六個,好些巨星十幾個,不過那不是助理,人家叫團隊。有專門管接待的,有專門管服裝的,反正各司其職。差一點,直接被炒。而且助理要簽保密協意,就是明星的任何事都不能說,不然就得承擔法律責任。"小米喝了一口水,繼續說道,"我拍戲到淩晨…,你就得跟我到…,你得去準備宵夜,還得幫我準備其它一切要用的東西,務必保證我一拍完,就能馬上吃到東西,洗到熱水澡……我睡了,你也不能睡,你得準備明天我要用的東西;我沒起,你就得起,因為你得叫我起床;我去拍戲了,你得在邊上守著;接待來探班的粉絲,得好好的對他們,不能給臉色;人家給你照片,你得挑出我能簽的出來,然後把其它的退給人家,還不能說傷了人家的話……"
"行了"小陸聽不下去了,瞪著她,"就是說,你除了拍戲之外,其它的事都是助理管,跟保姆一樣?"
"是"小米點頭。
"多少錢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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